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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上門說和【已捉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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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焰停止了擴散,剩下已經點燃的部分撲滅的可能性不大,接下來就是進入撲火的階段。

這場雨並沒有下多久,雖大,但只堅持了半個小時。半個小時後,火焰雖說小了許多,但並沒有停下來。

當天晚上,林謙二人回村裏休息了,雖說跟平時的作息時間不一樣,但因為忙了一個下午精神高度緊張,晚上十點多鐘二人回家洗漱過後倒床上就睡了。

第二天一早起來,林謙趕緊先拉開窗簾往外看。雖說墻高,但遠處的山還能看見,那滾滾的濃煙下,依舊能夠看到火紅色。整整一個晚上,火焰還在燃燒著,不過看得出來,並沒有蔓延到自己家這邊。

二人昨晚是本著晚上火焰就能熄滅的心情回來休息的,要是知道這場大火這麽頑強,也不會心大到回家睡覺。

何陽軒還沒醒,林謙過去搖醒他。何陽軒睡意朦朧的坐起身,林謙那邊正坐在床邊穿褲子。

“咋了?”

“再去山那邊看看,火還沒滅呢。”

“這都半天一宿了。”何陽軒清醒了些,也開始穿衣服。

二人簡單洗漱一下,連早餐都沒來得及吃直接開車過去。路上能夠看見自家山確實沒事,二人直接開車到了更遠些的火災區。

開到近前,還能看見幾輛消防車,有消防員扯著水槍管子在裏面滅火。

幹旱季節,就近取水的難度很大,河水多半幹枯,就只能用地下井水來為消防車提供水源。

此時太陽還不算毒辣,山邊圍了些看熱鬧的人,其中還有林謙村裏的。林謙先探手出去,陽光打在身上還算可以,並不刺痛,便跟何陽軒下了車,到人群中心打聽一下情況。

“這樣大的火根本沒法滅,只能等火著完了去滅火星子。”人群中有個歲數較大的人開口道。

“也不知道怎麽著起來的,弄不好就是誰上山挖菜扔煙頭弄的。”

“除了這也沒別的了,這種時候也沒人上墳。這場大火可真夠瞧的了,十年二十年也恢覆不了。”

“那也得有樹苗栽。開春下的鹹雨,大樹還能堅持,小樹苗根本養不活。這一場火燒死那麽多,我看懸。”

二人站在後面聽了一會兒,瞧見有人從另一邊走過來,不是旁人,正是這座山的承包人。他主要是在山上利用天然氣候種段木耳,就是人工種植、野生生長的木耳。順便還會養些蜜蜂,這幾年下來沒少賺錢。今年雖說氣候不好,可好歹還有些收成,所以今年地裏頭顆粒無收,其實他們算不上太急。可眼下,一場大火,都沒了。

“白幹了!這麽多年全白幹了!”那女人走在男人身邊,有些發呆的看著那滾滾濃煙。

這一年來,夫妻倆是每天都在費盡心思的給木耳擋太陽、補充水分,只等著到了秋天,糧食再度翻倍的時候,能夠賣個更好的價錢。現如今養殖基地燒毀了,那蜜蜂蜂箱恐怕也燒沒了。

就算家裏還有木耳囤貨,眼下卻斷了以後的收成。

那男人深深嘆口氣,擡頭瞧見了林謙,心情有些覆雜。他哪裏是後悔,簡直腸子都悔青了。

“都燒了……”這是男人對林謙說的第一句話。

林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其實本來村裏頭只有一家包山的,就是林謙包的那個,以前是個養雞的,在山上養溜達雞。後來鬧雞瘟,賠不起就都賣了,原本打算再弄些菌類養活營生的,剛好林謙回村,就轉讓給林謙了。

這男人家包的山,以前一直是別村包的,所以當初何陽軒問他的時候,林謙才會說村附近就一座山能包。

他家以前,就是自家扣個大棚種那種菌包木耳的。賣了幾年,賺了些錢,聽說段木耳銷路更好,從前年剛開始弄,包了這個山,結果一年下來賺的錢比往年多一半。去年剛開始擴大規模,為了節省開支和保留精力,將原本菌包木耳都停下來,一再擴大段木耳的養殖面積。

本以為,今年一年就能把投資收回來大半,哪想到賠得血本無歸。

“誰也想不到火能著得這麽大。”林謙也想不出什麽安慰的話,瞧見他們夫妻倆這樣,心裏也跟著酸得慌。

那女人瞧見了林謙,有些崩潰,哭道:“真就該聽你的啊!早把防火帶砍出來,也未必燒的過來!前後三個多小時,兩個防火帶也砍出來了!怎麽就那麽懶還覺得火燒不過來!”

女人抹著眼淚,回手拍了丈夫兩下:“你說我怎麽就聽你了!你非說火燒不過來,還說前頭的山自己能砍!你不是能說嗎!這火哪來的!”

男人開口想要反駁,卻又找不出話來,重重的嘆口氣,沒再說別的。

“火都已經過來了,說那麽多也沒用。你們兩口子好歹是一家人,該商量商量以後咋弄。”林謙道,“燒是燒了,可不見得這山就沒用了,想想辦法以後養別的,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男人嘴上都起了燎泡,看看山,再看看林謙,面帶為難道:“我知道你是大學生,知道不少東西,能不能幫我想想,這山上還能有啥用?”

這個把林謙難住了,想想道:“我了解的也不多,不過政府肯定有這方面的人才。這邊這麽大的火,你們可以申請政府、林業局幫忙。這山本來就是國家的,國家不可能不管。對了,山葡萄!山葡萄耐鹽堿挺強的,山葡萄釀葡萄酒有名,啥時候都不愁銷量。當然我也就這麽一說,你們聽著也算是個想法。”

林謙自家山上就種了些山葡萄,何陽軒空間裏也放了些釀酒的工具。他自己是真有釀各種酒賣的想法。畢竟煙草、酒精,不論在什麽時候,都是硬通貨。

聽這話,男人精神了些:“也是,火都著起來了,總得想法子。”

日子總要過下去,以前的優勢沒有了,眼下要盡快想轍了。

火焰一直到下午一點多才正式撲滅,開始有大批消防人員行走於燃燒過的森林中,拿著滅火器,瞧見火星立刻撲滅防止死灰覆燃。

這樣還會堅持個兩天,直到徹底確定山上再也沒有一個火星。

林謙是幸運的,火焰剛好燒到他們山邊上停止蔓延,這也跟他們砍出防火帶有著莫大的關系。此事也著實讓村裏人對林謙高看一眼,他的眼光確實長遠。

畢竟他發現火災的時候,那著火的山距離他們家山還有好遠,換個人都不會覺得火勢能燒過來。

而林謙卻有魄力花大價錢雇了二十個人用兩個小時砍出一條防火帶來未雨綢繆。

對比另一家山的山主,林謙的遠見就被很好的襯托出來了。

本來林謙就有大學生的光環,只是後來“破產”,一度成為村裏人的笑談,而現在,這種想法再一度轉變了。

之後的幾天裏家裏都有不少來客,東拉西扯的說一堆,到了後面,再度回到一個裹腳布般的話題——林謙的婚事。

別說林謙,爺爺都開始煩了。但凡林謙喜歡女的,此時爺爺都是屁顛屁顛的選閨女跟林謙見面試試,可前提是林謙喜歡帶把的,縱使說親的把人家姑娘說得跟天仙似的在林謙這裏也沒用啊!何陽軒這邊醋吃得直冒泡,林謙瞧著爺爺幫自己擋著,就不往心裏去了,結果何陽軒瞧見林謙根本不在意,醋味更濃了。

這說親的感覺也是奇了怪了。旁人家小夥子快三十了沒結婚都急得跟什麽似的,怎麽就他老林家就躲得這麽遠?

就算是不願意,換個人家聽他們這三說五說的,也會將就著讓兩方見見面了解一下,只要一見面說不準就能看對眼了。

可就林家,說破了嘴皮子也不松口,人家主角好不容易下一回樓,一問那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

這哪裏是給小夥子說親啊,整個一個古代給員外郎家大姑娘說親,一般條件看不上的說什麽都沒用,那大小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

結果林謙之前“破產”的話題剛結束沒幾個月,這婚事上的事兒又成了談資。

今年絕產了,日子還是要過下去。不用農忙了,也不用外出打工。這電開始限量供應,一天只有晚上才會供電,這娛樂也就剩下相互之間閑聊天了。

這林謙結婚的事情,可謂是眾說紛紜。有人說這麽大了不結婚就是有病。可回頭想想,真有病的應該更怕被人說道,加上條件那麽好肯定早早娶個媳婦,有錢就算有病也會有姑娘願意嫁過去。

又有人說林謙是眼界高看不上村裏姑娘,可人家之前在城裏上班也沒聽說跟誰處過對象。

這三說五說的,總算有人覺得林謙是不是個兔子喜歡男人,有人說就有人信,慢慢的村裏滿天飛的都是說林謙喜歡男人。雖說大部分人都當作開玩笑,畢竟很多上門說親的都吃了閉門羹,說這話有點出氣的意思,可傳開了,也就沒人再上門說親了。 (兔子:原指男妓,後為男同的蔑稱)

對此林謙一家也是松了口氣。

不過話說回來,去年和今年確實死了太多的人。

許多人都失去了孩子、伴侶。加上地裏頭絕產了,生活更加困難了,這喪偶的人們也開始急著找人搭夥過日子了。最近來林謙家說親的多了,來人東拉西扯說的也多。

爺爺也是從他們口裏得知,原來村裏頭又成了五六對新人,雖說都是二婚,不過日子都起來了。

瘟疫中女人死得多,所以村裏頭別說是適婚的女孩,寡婦都變得緊俏起來。

“今兒總算沒人上門說親了。”傍晚,何陽軒趴在窗口,酸溜溜的來了句。

林謙飄過去一眼,笑道:“咋?還等著給你也找個?”

“什麽叫也?”

林謙哈哈一笑,走過去用膝蓋頂了下他屁股:“要給我說親的多了去了,就你,腌醋缸裏也酸不過來。行了,下樓幹點活,晚點咱還得上山看看呢。”

自從火災以後,二人又恢覆了跟爺爺差不多的作息,只是晚上會上山兩個小時,回來再洗漱睡覺。差不多每天都是十一點左右睡的,早上起來稍晚些。

“咱們這邊村裏說親都這麽厲害嗎?”何陽軒說出了這幾天一直繞在心裏的話。

“不止咱村,其實全國都這樣。再怎麽說發展,其實咱們國家大部分人都把結婚這事看得太重。別說是民眾,電視上演的電視劇乃至春晚,都會給人一種這輩子不結婚不生孩子人生就不完整的印象。大環境就是這樣,也別怪他們這麽操心結婚的事兒。”

林謙很理解,但也不會遷就。這種好好說話上門說親的自然是以禮相待,畢竟人家給說親,好歹在人家眼裏自己並不糟。可若是真有咄咄逼人的,林謙也不會客氣。

還是那句老話,林謙自己樂意的事兒,關別人鳥事。

何陽軒想想,身子往後一靠,直接倚著林謙,笑道:“這話也不是完全錯。至少我這輩子要是沒娶了你,人生也不完整了。”

林謙直接一手勒住何陽軒的脖子:“娶誰?娶誰了你?丫得都住進我家了還敢說娶?”

“入贅,入贅還不成嗎?”何陽軒扯著林謙的胳膊保護脖子。

“你丫?”林謙收緊胳膊,膝蓋往上擡狠頂了他幾下,“都嫁進我家門兒了還跟我耍貧嘴?”

何陽軒連連求饒,林謙總算把手松開了,何陽軒回過頭,看著林謙笑道:“你說咱倆大男人糾結這幹嘛?”

“管你男女,進我家門就是嫁進來的!”林謙瞟了他一眼,嘴硬道。

“嘖嘖,說得好像你真把我明媒正娶聘過門的似的,咱倆結婚了嗎?”

何陽軒話一出,二人都有些沈默了。因為他們清楚,對於二人來說,婚禮這種東西,這輩子都沒什麽可能。

瞧見氣氛有點凝滯,何陽軒忙笑道:“沒話說了吧?我咋就跟了你這麽個小沒良心兒的?無名無分的跟了你吧,你還天天擠兌我!”

這話怎麽聽怎麽像怨婦,林謙是真笑了:“行了啊,皮起來沒完了是吧?走走走下樓,這時候了弄不好爺爺飯都做好了。”

扯著何陽軒下樓,到門口何陽軒忽然把人往回一拉,上去就啃了一口。

就這麽惡狠狠的一吻,一點都不糾纏,親一下就結束了。

“我說的實話。”何陽軒道,“跟你在一塊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

人都說,男人把喜歡的人追到手了,深情會隨著時間的流失越來越淡。有的會因為失去新鮮感而分手或是出軌,而有的人會將這份激情轉為親情相守一生。

何陽軒是個畫風清奇的,在一起時間長了,那情話倒是跟不要錢似的越說越多。

從喜歡的人嘴裏聽到這樣的話,林謙怎麽可能不心動,轉開目光,思緒轉了兩圈,林謙回過頭看著何陽軒:“我也是。”

何陽軒的笑意自眼角綻放,都不知道要怎麽稀罕林謙才過癮,又親了兩下,林謙提醒他下樓,一出門,何陽軒把那下流的表情一收,一本正經的跟林謙下樓。

弄得林謙有些心虛了。

“餓了吧?鍋裏燉著呢,再等個十幾分鐘就能吃了。”爺爺正在樓下用影碟機看視頻。老人家眼神不是很好,不能像林謙他們那樣看筆記本,還是看大電視過癮。

二人還真不餓,林謙坐爺爺身邊,看著電視裏演的康熙王朝,抓一把茶幾上的瓜子。

何陽軒從空間裏拿出個空果盤,然後依次在上面放好洗好的水果。

林謙拿起一個橘子剝開,剛剝完何陽軒腦袋伸過來張著嘴,林謙餵給他一瓣橘子,爺爺那邊輕輕咳了聲。

林謙又送了片橘子到爺爺嘴邊,爺爺卻頭一偏,根本不吃。

林謙回頭看何陽軒,何陽軒都不看林謙,倚著沙發享受嘴裏的橘子。

林謙橘子伸過去,何陽軒嫌棄這不是要給他的。

林謙瞅瞅橘子瓣,看它怪可憐的:“都不要你,你成狗不理了。”

然後林謙享受到了爺孫倆的雙打待遇。

又過去半個多月,林謙去隔壁劉家兩趟,去送點羊奶,順便也看看王英的情況。

現在王英肚子確實大的有些嚇人,胎動也很活躍,王英本人情緒倒是挺好的,就是她丈夫和公婆緊張得厲害。

林謙這邊打聽好預產期,也是打算將那幾天空出來,送孕婦去縣裏生產。

家裏安生了半個月沒人說親,這口氣還沒松下來多久,家裏又來人了。

這回來的是比較陌生的親戚,前頭有一面之緣的四姨姥。

上回過來,還是林謙家裏蓋房子辦席的時候,也是她給林謙帶過來的關於林謙親媽那邊的消息。

林謙下樓的時候,瞧見她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看著她想了一下。

“您是……”

“謙謙!你忘了?我是你四姨姥。”她先站起來了,瞧著林謙,笑得很熱情。

“啊,我想起來了。咋想著過來了?”讓林謙忽然這麽叫她,林謙還真有點開不了口。

“還能啥事?”四姨姥笑笑,也不急著開口。

其實不開口,來意也很明顯了。這麽多年了都沒有什麽交集,忽然上門來,其目的除了為了林謙親媽,也不會因為旁的。

可若真的是為了林謙親媽來的,倒也奇怪,林謙親媽那兒有林謙的聯系方式,即便是這種時候,只要手機信號通著,林謙親媽都會保持定期打一次電話過來,這會兒怎麽四姨姥上門了?

林謙走過去,坐在四姨姥隔兩個人的地方,四姨姥感覺得到他身上的疏離,不過也不奇怪,畢竟倆人不熟。

不過有的話,也就是不熟才說得出口,因為熟的人說了傷感情。

這世上,也多了去仗著不熟,對方不好意思怎麽樣而占便宜的。

“瞧著比去年壯實了,要不咋說農村這邊養人。城裏頭是方便,可平時都不活動、不鍛煉,還得是村裏活幹多了,身子骨才結實。”

她說話親昵,林謙更覺得她過來不是什麽好事,開門見山道:“平時也沒見您過來,這回是不是有什麽話要說?”

四姨姥見林謙說話這麽直接,一時倒有些不知道從哪裏開口的好,整理下思緒,這才道:

“我不知道你聽說沒有,你那糟心爛肺的後爹沒了。”

“我早知道了。”光這麽一句話,林謙就分辨出來了,這人不知道林謙常跟親媽聯系。

想想也正常。大部分人都覺得,才七歲就離開了不管不問,換個人肯定恨不得這輩子再也看不見。因為不論孩子怎麽想的,母親離開那一刻,孩子的家人,乃至周邊人都會給他灌輸類似“你媽不要你了”“你媽狠心扔下你跟人跑了”類似的言論,導致孩子很小就種下仇恨的種子,長大可能有人提起來都不樂意聽,更別提聯系了。

知道了這個,林謙的耐心更少了些。

四姨姥不知道林謙肚子裏的彎彎繞,又道:“那你知道你那兄弟媳婦也跟人跑了嗎?”

這話說得難聽。人家是以為丈夫活不成了,怕被連累走的,從四姨姥嘴裏說出來,就跟出軌的一樣。

大難臨頭各自飛跟出軌,在農村是完全兩個層次的事情。前者很多人都會理解,因為生活所迫,即便覺得薄情,也不會說什麽。而後者絕對是千夫所指,人人唾棄。

林謙親媽這個婆婆連怪罪的話都沒說,倒是四姨姥這個外人嘴裏說的難聽極了。

林謙不說話,四姨姥只當他在仔細聽著,這才聲音壓低了些:“你媽跟你兄弟是真不容易。自打去年鬧那瘟疫到今年,活得也確實不像個樣。我去過兩回,吃飯還是吃苞米茬(玉米粥)呢!所以我就尋思吧,那好歹是你親媽,你弟弟也是你親兄弟。你有本事,蓋了這麽大一個樓,要養活你媽也就多雙筷子的事兒。到時候你媽伺候你們爺孫倆,你兄弟也長大了,以後能一塊分擔著點。這日子要是不好過了,一家人也能挺過去不是?”

林謙徹底明白了,身子向後一靠,目光中多了些嘲諷:“我媽讓你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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